忽然,就都不笑了。
片刻的默然。
“当年在安西,你是打探敌情的斥候。”唐曜轻声开口,“按军律,斥候只能向校尉汇报敌情,但我们其实都清楚,你回来之后越啰嗦,来犯的敌人就越多。上一次你嘴这么贫,咱们团二百二十人死得只剩下了十六个。”
顿了顿。
“也是。咱们这回要闯的,可是长安守捉郎的总盘口啊。”
“……时辰到了。”
半晌,阎五郎却只回了这么一句话,酒壶随手往怀里一揣,按住腰间短刀的刀柄。
唐曜袖袍一挥,“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”一行墨字化作狂风,将瓦片哗啦啦吹落,露出下方灯火通明的内堂走廊。
二人一跃而下。
刚一落地,只听得短刀出鞘,墨剑破风,便做好了迎接血战向死而生的准备——
映入眼帘的,
却只有残破的红衣,淋漓的刀痕,横七竖八的守捉郎尸躯。
满地血色与断剑残兵之间,一行醒目无比的鲜红脚印延伸而去,不知所往。
“这……”
唐曜和阎五郎对望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之色。
……
黑袍飘摇而下,跌撞降落。
火师晃了晃由于失重而略有眩晕的黑脑壳,打起精神——虽然祭祀过上百条人牲,也和那位大神通过人油蜡进行了几轮交流,但实际上,他还是头一次来到峡谷底部。
四下环顾。
断壁残垣,斗拱平脊。
看上去好像是……一条古街?
那些自己丢下的木笼都还在,摔得四分五裂,但里面的牲口却不知所向。
飘零磷火投下幽暗的光晕,映出脚下的血色,一路指到视线尽头。
老昆仑奴正低头看,外翻的鼻翼突然一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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