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长寿上前,伸手按住吕师颐的背,将他推到吕文焕面前。
“写这封信,便没想过有可能会被我截得?”
吕师颐吓得尿了裤子,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。
他从小就是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要什么都是轻易得到,哪有想过这些。
高长寿又问道:“能犯这种疏漏,是有人陷害你?”
吕师颐一愣,倒没想到还能这样解释,连忙道:“我是冤枉的……”
吕文焕一听,暗自摇头,心道吕师颐慌不择言,一遇事就这般胡乱攀咬,怕是保不了了。
高长寿拍了拍吕师颐的背,道:“我理解你,家中富贵、日子过得好,自然是舍不得丢了。但这世道得变一变了,不然我南征为何?”
“我……”
吕文颐乱了阵脚,连如何狡辩也不知道,只会哇哇大哭,道:“大帅,我冤枉啊!”
“押下去查!”
“大帅,饶命,饶了我这遭吧。”吕师颐重新跪倒在地,哭喊道:“叔父,救我,救我……”
此时牛富正与王福搬着范天顺的尸体出来,恰碰到两个士卒在拖着吕师颐出去。
牛富低头看了眼范天顺那张至死犹坚毅的脸,再看吕师颐那涕泪横流的窝囊样子,只觉对比未免太过强烈。
他忽然明白过来,对与错,不在于降或不降,而在于心中是否有“义”。
范天顺心中所为的大义是忠诚、名节,于是殉了赵宋社稷。
而心中无大义者,朝廷自会有办法一一甄别,吕师颐便是今日未露马脚,早晚也逃不过。
最后能走到一起的,往往都是志同道合之人。
天下已分裂了太久,当有人振臂高呼,让志在收复河山者看到了希望,那自然是江河入海,汇聚到一处。
……
砚山上的一抔黄土盖住了范天顺的尸体。
汉江边的一根长杆挂起了吕师颐的头颅。
襄樊的宋军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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