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已经算是胆大了。
而这些客人也晓得厉害，说话都压着声儿，让往日喧闹的酒肆中清净了不少。
彼时，就有个刚溜进来的，带来了关于锦衣卫的消息。
“听说呀，那北镇抚司的红隼当着皇帝与百官的面，细数了任啸天这些年来犯下的律条，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当官的，都够抄家灭族了！”
“可任啸天，不像是会徇私枉法的人呀……”
“嗨，知人知面不知心。你是不晓得，昨日那秦鹄挟持了皇帝，西厂那狗太监魏忠要抓秦鹄，任啸天当着皇帝的面都敢使绊子，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，谁知道他还做过些别的什么？”
“如此说来，任啸天又得被杀头了？”
这个又字，用得很精髓。
不到真正人头落地的那一刻，鬼知道皇帝会不会又来一出忠奸难辨的戏码。
但那传消息的人却连连摆手道：“不会！皇帝的圣旨都下了，说任啸天这么多年劳苦功高，索性功过相抵，抄了任啸天的家产，让他告老还乡了。”
“哟，那任啸天这回可算真的栽了呀……”
做官做到任啸天这种地步，皇帝说要杀，未必真的会杀。
可当皇帝开始说念旧情的时候，往往就是动真格了。
只是要说任啸天栽了，也不尽然。
一代宗师，天高海阔无处不可去得。
即便是开山立派，求学者也必然如过江之鲫，说不定过得比他当都指挥使时还要好。
但任啸天究竟会怎么做，就不是众人晓得的了。
他们如今兴致勃勃的谈起，也只是当下酒料。
不过角落里，倒是有个人聚精会神的听着，等话题转到别处，才微不可闻的一叹。
此人正是秦鹄。
任啸天，到底比他那死得不明不白的父亲多了个心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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