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曦微微颔首,案上放的也有郓城城防图,不过是个小图,他屈起手指,敲了敲郓城县城、城南敌营两处,与萧绣、张文焕等文吏与诸将说道:“既是夜袭,李开弼为隐匿行踪,所带人马必然不多,应在五百至一千之间。其目标当是我主营。我主营驻兵五千,深壕鹿砦环护,区区数百人,岂能撼动?若我所料不差,城中及城南敌营必也会出兵策应!
“是故此仗,非只歼李开弼部便可,若能借此诱出城中、南营主力,一举尽歼,方为大功!”
彭杀鬼等将闻言,这才恍然大悟。
敌袭迫在眉睫,高曦所思,却并非仅击退来袭之敌,而是迅速着眼於更大的歼敌良机,这份临危不乱的沉稳,令帐中诸人无不暗暗佩服。萧绣、张文焕等文吏也被高曦的镇定所感染,脸上的惊色渐渐褪去。
萧绣赞道:“大将军临危不乱、运筹帷幄,真良将也!只是,李开弼营距我营不过二十里,若其奔袭而来,不到半个时辰便可抵至。时间仓促,部署可来得及?又当如何调度为宜?”
高曦先对斥候下令,说道:“速往城下、城南暗察敌情。若发现有敌出营,不得使用信箭、烽火,须潜行回报。”
斥候领命疾出。
他又命帐下吏:“速遣人手,分令营外斥候、哨探,尽数收拢,不得与李开弼部发生接触。”
帐下吏亦领命而去。
高曦接着起身,又离开案后,重新走到帐壁所挂的郓城内外城防大图前,略一审视,回顾萧绣诸吏及帐中将校,说道:“昔征高句丽时,亦曾遇敌夜袭营寨。其时也是这般月黑风急,俺时在吐万公帐下任旅帅。吐万公闻报,令全军肃静,待敌靠近,突射火箭,再以精骑侧击。敌猝不及防,自相践踏,死伤过半,而我军未损一兵。今日之事,正可效仿此法。”
——“吐万公”,便是隋之大将吐万绪。大业八年,杨广初征高句丽,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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